他们之所以千里迢迢的由草原赶来关中,等的就是这一刻。
相比于药葛毗伽的兴奋,磨延啜罗却有几分不满足。
“唐朝天子不派秦大夫领兵为帅,却只派了个宰相,这是何等道理?”
药葛毗伽大有深意的看了磨延啜罗一眼,这个侄子虽然有野心,但有的只是勇悍而已,心思还是火候不到啊。
“此乃制衡之道,任何君主怎么可能坐看臣子一家独大呢?”
他自问见惯了血雨腥风,明争暗斗,说起来也是洋洋得意的摇头晃脑。怎料反而被磨延啜罗狠狠的鄙视了一通。
“草原雄主但凡强盛一时者,都是以力以智,何曾见过纵容属下自相残杀克制而成就霸业的?”
在磨延啜罗的眼里,害怕部将尾大不掉就打压限制,甚至在功业未成之时,这种君主等着他的也只有失败一条路。
药葛毗伽被侄子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想找个有利的论据反驳,但一连张了几次嘴,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例子,只得端起案头的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汤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则,茶汤刚刚还是滚开的,这一大口喝了进去,他立时就觉得口内火烧火燎一般,一张嘴就把滚热的茶汤又尽数喷了出来。
霎那间,药葛毗伽身前尽是淋漓的茶汤,狼狈至极。
磨延啜罗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