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说什么了?”当一名副官骑马走近时,波兰枪骑兵队伍里有人问道。
命令部队寻找浅滩渡河。一个波兰枪骑兵上校,一个漂亮的老头儿,激动得满脸通红,前言不搭后语。他问副官,能否让他和他的枪骑兵们不走浅滩而泅水渡河。他显然害怕遭到拒绝,像一个想骑马的男孩似的,请求允许他当着皇帝的面泅水。副官说,皇帝大概不会对这种过度的热忱感到不满。
副官的话音刚落,这位留着小胡子的老军官便满脸喜悦,眼睛闪闪发亮,他举起军刀喊了一声:“万岁!”便用马刺刺了一下坐骑,又命令枪骑兵们跟在他后面,向河边奔去。他狠狠地抽了一下迟疑不前的坐骑,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朝湍急的水流深处游去。几百个枪骑兵跟在他身后。河心的急流冰冷恐怖。枪骑兵们手拉着手从马上滚下来,有的马沉了下去,有些人也沉了下去。剩下的人有的骑在马上,有的抓住马鬃使劲地游。他们都奋力朝对岸游去,尽管渡桥离他们仅半俄里之遥。让他们感到自豪的是能够当着那个坐在圆木上的人的面在这条河里泅水,淹死,而那个人对他们所做的事甚至连瞧都没瞧一眼。副官回来后,选了个适当的时机,请皇帝注意一下波兰人对他的忠心。身穿灰色常礼服的小个子男人站起身来,叫作贝尔蒂埃 [5] ,开始和他一起在河岸上来回走动,给他下达各种命令,有时还不满地看看那些分散他注意力的快要淹死的枪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