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这样的沉思遐想中过去,因此当教师来的时候,关于时间、地点和状态的副词的功课一点也没有预备,教师不但不满意,而且很难过。他的难过触动了谢廖沙。他感到功课没有预备好不能怪他,不管他怎么努力,他总学不好。教师向他解释的时候,他相信他,而且像懂了似的,但是一到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不记住,也不理解“突然地”这个简短而熟悉的字怎么成了“行为方式副词”了。他惹得教师难过,他还感到很懊悔,而且想安慰他。
他选择了教师默默地望着书本的时间。
“米哈伊尔·伊万内奇,您的命名日是哪天?”他出其不意地问。
“您最好还是想您的功课,命名日对于一个明事理的人是无关紧要的。这天跟平常的日子一样,还得做他的工作。”
谢廖沙凝神望着教师,望着他那稀疏的胡子,望着他那滑到鼻梁下面的眼镜,他深深地陷入幻想里,连教师对他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知道教师说的话言不由衷,他从他说话的语调里听出来了,“但是为什么他们大家都用一个口气说这种最乏味、最没益处的话呢?为什么他要疏远我,为什么他不爱我呢?”他忧愁地问自己,可是想不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