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望进财起床后,左手已经红肿了。杨二的胳膊也肿胀,他们疼痛了一夜,在天要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下眼睛。两个受伤的人草草地在厨房里喝了一点苞谷稀饭,咬紧牙关,各自挑着一挑子牛肉,走下望家山。刚穿过一片树林子,走了一条溪涧,转过一个山岗,他们就要歇息一下。杨二的左肩膀受伤,不能承重,只能靠一边的肩膀挑担,要是在平常,百十斤重的担子,他一口气就能跑下山。
他俩刚把牛肉挑子挂靠在树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旱烟。秋天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山林间,旱烟的味道在秋风中飘散开来。树林里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唤。小蜜蜂在秋菊丛中嗡嗡唱歌,还在辛勤地采集花粉。
突然,在他们头顶的山头上有“咔擦”的树枝折断声响,这说明有大牲口在上面活动,要么是岩羊,要么是麂子。望进财和二舅倌在山里见得多,习惯了它们的活动习性,没有理睬。杨二指了指山头说:“要是有一支辽宁造的猎枪,向上一扣扳机,准能滚下一只岩羊,或者一只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