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中国人，一个不留！”
“痛快——杀得痛快呀！”
人们的血在沸腾着，心在狂跳着，更准备一次大的流血。
这边的西装日本人和宪兵也在骚动了，个个都在“箭上弦刀出鞘”地预备着冲锋的武器，三个西装日本人也抽出了腰下佩着的来福枪，然而他们并不冲上前去，是把身子遮在警察的身后，枪嘴冲着警察的脊背和站在那儿发呆的苦力。他们命令着：“开枪……开枪……八格牙路！”
“房子的拆……开枪……房子的拆呀……八格牙路！”
难民们一边向前拥，一边也嚷着：“朋友们，都是中国人，不要自个杀自个呀！”
警察并没有冲着难民开枪，直到那挥着武器的难民之群拥到切近的时候，他们才把枪口朝向天空放了几声空响。
看了这情形的日本宪兵，简直气得暴跳起来，他们应着西装日本人的一声号令，一齐把枪机扳动了，于是就有三四个警察一个接连一个地倒下去。
于是，难民和日本宪兵直接接触了。
那些苦力呢，有的溜到一边去，但多数却把拆房子的工具，作为打抱不平的家伙。
枪声、铁与木相击声、哭喊声、叫痛声、悲壮的叫骂声……许多声音揉成了骇人的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