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看着他离开,发现这小孩子到门口时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他爷爷,直到发现对方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下,这才灰溜溜地走出门。
柱子爷爷这时显然只靠最后一口气撑着,看柱子一出去,就用了全力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杜梨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又拿那床打了不少补丁的破被子垫在他身后:“老人家,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柱子爷爷闻言又咳嗽了几声。他非常谨慎地将头转过去,还用手用力捂着防止唾液喷溅,直到气息平复后才回头看了看杜梨和胡大刚。
“两位恩公想必已经看出我得了什么病。”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这些年来,柱子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后来我又得了这个病,连身都不敢让他近,一定让他很伤心。”
杜梨听得心中酸涩难安,却也只能低头不语。
“从上回你们到家里来找他我就看出,你们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好人,柱子他遇到你们,算是有福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欣慰的目光看着杜梨夫妻俩。
“现在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走了,柱子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如果两位恩公对他还算怜悯的话,能不能应我老人家一个遗愿,收了这孩子做家奴!”
乍听此话,杜梨心中动一动,却也不知该不该同意。
她虽一开始有心想要将柱子收为己用,但这孩子生性顽劣叛逆,若以这种方式,只怕反会弄巧成拙,让他更抵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