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梨对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做好了与他恩断义绝的准备。
去他的礼仪规矩吧。当年在黑水镇,就不该对他抱有那么大的希望,还指望他跟他的父兄不一样,有一天能匡复山河。皇位就是一把悬在崖上的椅子,任何人坐上去,都会变得瞻前顾后、怯怯缩缩,生恐掉下去。
阿九道:“若梨,你来了。”
“放了砚山。我跟他回黑水镇去。他不做将军了,你就不必对他有所忌惮了。”白若梨开门见山道。
“纵是你肯,他肯吗?”
“我会说服他。”
“他能不能被说服,你清楚,我也清楚。”
白若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就是不肯放过他,对不对?”
阿九伸手揽她。
她挣扎。
两人厮打起来。
阿九反手箍住她,离她很近很近。上一次,他们离得这么近,还是在白锦园。他闻到熟悉的梨花香。他发现,这个女子,依然能牵动他的心肠。他以为有了孟昭阳,他便能放下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是他此生第一次情动的人。第一次,总是不一样的。
他这一生都没有得到过她。
一树江头恼杀君啊。
“若梨,我有句话想问你,一直都想问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当年在白锦园,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白若梨道:“周九,你永远这样自负。我何止对你好,我对白锦园的每个伙计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