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发现顾东玦坐在苏瑕身边后,脸色有些难看,频频回头看了几次,顾东玦神色坦荡,等他扭回头时,他就伸手,轻轻推了一下苏瑕的脑袋,她的脑袋晃了几下,终于是掉下来,他放低肩膀,准确无误接住,然后就假装若无其事,继续面无表情看文件。
歪着头睡觉很容易脖子酸,苏瑕没睡半个小时就醒了,发现自己靠在顾东玦身上,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将姜晚好的头轻轻移到另一边去,然后才对顾东玦说:“让我过一下,我想去上洗手间。”
顾东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起身让她出来,苏瑕侧着身子从一排排座椅的缝隙经过,小心翼翼不撞到任何人,直到来到洗手间门口,才发现顾东玦竟然跟着她来了。
“你……”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了一步推进洗手间,反手关上了门。
飞机上的洗手间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活动,两个人便显得寸步难行,苏瑕呐呐问:“你、你干什么?”
“为什么不去看我?”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出院离开?”
他一连三个问句逼得苏瑕后退两步,后背撞上隔板,她很想像以前一样,凶巴巴地呵斥或者冷漠地讽刺,但他忽然俯下的脖子,将灼热的呼吸悉数落在她的脖颈上,使得敏感的她皮肤迅速浮起鸡皮疙瘩,便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