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在睿洵心里投下一丝可怕的疑惑：为什么母后要说这种话？
他忍住没有问：那么父皇不再临幸丹茜宫，是不再相信你的爱，还是不再相信你的忠诚？
母后似乎看出他隐藏的疑惑，又像是并不在乎，谆谆教诲：“尊敬你的妻子。她不是素氏派来守住丹茜宫的傀儡，不是结网时扯住丝绳以保持各方平衡的一颗钉子。她是一个人。如果你当她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她就会成为一个好皇后。”
回忆中的母亲渐渐模糊，眼前的祭坛变得真实、沉重。
祭坛布置很简单，除了歃血的水盂、碗，只有素璃郑重放好的一对匕首，以及盟誓用的弓箭。应该放置祭品的位置空无一物，真正的祭品在他们心里。
这是只有两人参加的盟誓，无须做给太多人看，步骤也就非常简单。睿洵拿起一把匕首，素璃毫不犹豫地抽出另一把，在自己手掌中间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新婚枕上，他们不曾山盟海誓永结同心，此时此刻，却一起说出自己的许诺。
“杀尽奸魅，稳固储位。”素璃低低地说，“太安素氏的一切，都将为你所用。成就四代帝王的力量，也将成就你。”
“共守天下，永昭恩眷。”睿洵说出早就想好的诺言，“你将拥有丹茜宫。无论旁人如何离间构陷，我都不会让我的妻子落入我母后被废的结局。我们的儿子，将挑选太安素氏之女为妻。我百年之后，他们将是又一代皇帝与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