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管事累得满头满脸的汗,一瞧见人就迎了过去,还颇为奇怪地瞅了眼完好无损的顾昭鹤。
这画师跟着姑娘去了趟内堂,怎的瞧着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庞叔。”
姜绥绥怕热几乎是到了无人能出其右的地步。她先前在内堂歇了一阵儿,原本凉快不少了,可现在一看庞管事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一燥,又开始热了起来。
她喊了庞管事一声,把刚才从顾昭鹤那儿得来的药递给了他,又顺手把顾昭鹤别在腰上的折扇拿了过来,顺势往旁边的圈椅上一坐:“这药你试试,看吃了会不会好得快些。待会儿再叫人腾间屋子出来,把先前那位老画师用的笔墨纸砚送过去。”
顾昭鹤被姜绥绥顺了折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抿出几分笑意来。
“姑娘的意思……”
“绥绥的意思是日后我就在一线牵里当伙计了,还望庞管事多关照。”
顾昭鹤见庞管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十分体贴地把姜绥绥剩下的半句话给补全了,说话间还拱手向他行了个礼,瞧着倒是很谦逊的模样。
庞管事这会儿可管不得他谦逊不谦逊的,心思全被他开口的一句“绥绥”给抓了去,惊得脸上的肉都忍不住抖了抖,眯着双小眼睛,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