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你为何至此,这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沈若谷学的是君子之道,为人通达。忠君理事,所以对于他而言,自己的这位先生,现在已经是叛国的反贼,若是没有瞧见他,权且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但现在见了,要是不缉拿追捕,这无异于叛国。
“怀兰,你还是这样,性如烈火。不过我也是欣赏你这一点,现如今我已然成了天下人口中的反贼,不知怀兰如何论处呢?”
“国之贼逆,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哈哈,好一个国之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怀兰,在你眼中,这世上只有黑白两色,绝无是非曲直吗?”
“先生,你就算说得再多,也改不了你弑君之罪,今日之举,当为万世唾骂。我现尊你一声先生,是因昔日,你对我有提携之恩。但先生须知,我先是君王的臣子,再是你的学生。今日,你至此,我焉能不拿你归案?”
“哦,你就这么舍不下自己的功名利禄?”
“笑话,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
“嗯,怀兰,你高风亮节,我是知道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并不会因为你的高风亮节而变得更好?你是我的学生,也是一位仁人君子,所以我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愿意和我一同举事,我们依旧可以做师生,做朋友!”
沈若谷转身从墙上抽下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