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天鹅绒衣服的健壮肩膀忽然插在了杰拉尔德和梅布尔中间,强壮男人的有力的脚后跟抵在了女神像基座上。沉重狭窄的石门渐渐后退,终于关上了,门上的弹簧咔哒一声,暴跳如雷,气势汹汹,威吓跋扈的丑八怪们终于被关在里面了,杰拉尔德和梅布尔留在了外面,不可思议地解脱了。梅布尔瘫倒在大理石地板上,为成功和筋疲力尽,好好地哭了一场。我要在场,我会转移视线,不会去见证杰拉尔德是不是也同样倒地痛哭。
陌生人(杰拉尔德后来断定他是看猎场的)低下头,当然是看着梅布尔,说:
“起来,别跟个小废物似的。”(他或许应该说,“两个小废物”。)“他们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可能告诉你。”杰拉尔德喘息拂定。
“我们应该搞明白,是吧?”陌生人友善地说。
“走,到外面月光下,咱们回想回想。”
虽然脑子里一片混乱,杰拉尔德还是想到,一个看猎场的能用这样的词儿,多半有浪漫的经历。同时,他也知道,这样的人不是能用一个离奇的故事就能“摆平”的,像摆平依莱莎、约翰逊,甚至家庭女教师那样。事实上,用他们仅有的故事看来是摆平不了他的。
杰拉尔德要是还没有站起来,他现在也站了起来,拽着梅布尔的胳膊和热乎乎的手,她还在哭鼻子。这会儿,不好摆平的陌生人拉起杰拉尔德的手,把两个孩子都领出了花神圆顶的影子,来到月光皎洁的花神台阶上。他坐下,两个孩子坐在两侧,他胳膊分别挽住杰拉尔德和梅布尔的各一只手,穿过他天鹅绒衣袖,贴在他臂下两侧的天鹅绒衣服上,使人感到友好又安全,然后说,“好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