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陌生的青年女子,两鬓垂着鬈发。她疑惑地看着保尔。
“您找谁?”
她没有关上门。保尔瞥见房间里不熟悉的摆设和家具,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但他还是问道:“我能见一见乌斯季诺维奇同志吗?”
“她不住这里了。早在一月份她就去了哈尔科夫,听说又从哈尔科夫去了莫斯科。”
“那么,阿基姆同志还住在这栋楼房里吗?他也走了吗?”
“他也走了。现在他是敖德萨省团委书记。”
保尔只得转身离开。回到这座城市的喜悦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现在他不得不好好考虑在哪儿过夜的问题。
“照这样挨个儿找下去,就是走断了腿也找不到一个人。”保尔克制着内心的苦恼,闷闷不乐地嘟哝着。不过,他还是决定再碰碰运气——找潘克拉托夫去。他就住在码头附近,去他那儿总比去索洛缅卡近得多。
他终于来到潘克拉托夫家门口,这时他已筋疲力尽了。他敲着那扇曾经油成红褐色的门,暗暗下了决心:“要是他也不在,那我就不再跑了,干脆爬到小船上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