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她不会再受多少这样的折磨了。据说,一切痛苦都会得到某种安慰,因此我可以提一提,朋友离去的时候,可怜的玛丽伤心得发狂,后来得到外科诊所那位小伙子的医治,在他的照料下,不久就痊愈了。爱米离开布隆普顿的时候,把房子里的全部家具都送给了玛丽,只带走了画像(床头的那两幅)和钢琴。这小小的旧钢琴如今已经很破旧了,声音叮叮咚咚,很是幽怨;但她自有喜欢的理由。这钢琴是父母给她的,她第一次弹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读者大概还记得,她父亲破产的时候,这乐器被人从残余物品中买回来,再次送给了她。
杜宾少校监督乔斯的新房子的布置工作,说非把它布置得非常漂亮舒适不可。运货马车从布隆普顿替那个村庄的移民载着皮箱、硬纸盒到达的时候,他见那旧钢琴也运来了,心里格外高兴。阿米丽亚要把它摆在楼上自己的起居室里。起居室是一间整洁的小房间,在二楼上,就在她父亲的卧室隔壁,晚上老先生通常坐在这间房间里。
搬运工抬着这旧乐器到来,爱米命他们把它摆在前面所说的房间里,杜宾喜不自胜。“你留着这琴,我很高兴,”他脉脉含情地说,“我原先还怕你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