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拉着芷葻的手言道:“此处就是鄂尔浑河了,河水清洌,听说突厥国的都城就建在河的上游。”
芷葻神情脉脉,低顾惆怅,不同于河水,让我见不着底,不知从何安慰,只是拉紧了她的双手,陪她迎接不可知的夫君,不可知的周遭和不可知的人生。
注:
(1)驿馆夜惊尘土梦,宫车晓碾关山月。----出自《满江红》by 宋王昭仪名清惠者题于驿壁。
(2)父兮母兮,道里悠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王昭君 怨诗 》)
(3)十丈沙尘,扑碎倾城之貌。嗟乎!青春有几,睹物伤怀。《十二笔舫杂录》
第四篇 万里西风瀚海沙 相见欢
秋天,我们到达了毗邻汗帐牙庭,鄂尔浑河上游的这片草原的边缘,是年是草原上的金牛年,是年我已进入人生的第33年,是年是芷葻的及笄之年。
大队的人马在此地驻扎,准备明日与迎亲的队伍会合。明日将有伊利可汗的亲弟科罗亲自率队代可汗来迎接公主和送亲的使节。
安顿好诸般事宜,我立于芷葻帐外,远远望去,再不见玉楼金阙,四下满是穹庐无数。掀帘入帐,与芷葻谈论明日的会面,芷葻在踌躇两方相会时的穿着,问我的意思。我心下叹息似乎所有的女人都在随时随地的为着同样一个问题烦恼。
我指着那口乌金嵌宝箱,里面是芷葻陪嫁的所有华服中,最最华贵的一袭。金宝底的裙幅,在闪闪金光之上,有孔雀、翠鸟、雉等珍禽羽毛捻作的各色丝线织显的五彩花纹,还有无数小珍珠、珊瑚珠钉绣的祥凤图,外面是织金锦缎罗纱的帔,灿若云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