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更小的事,中国人和德国人都不会留心的是:纽扣。
每件衣服或多或少都有纽扣,我在国内每次从洗衣机往外刨衣服,都会顺手摸到一两个纽扣,再缝回去。就算买的新衣服,纽扣钉在衣服上用的线也很少,自己要回家重新钉过。这都还好,公共汽车上挤掉的、孩子在操场上跑掉的、电影院黑咕隆咚脱衣扯掉的,找不回来,上哪配去?只好全部更新,往往颜色款式相去甚远。
在德国洗衣,习惯性地往缸底摸索却一无所获,这才发现就连丈夫孩子的衬衫也不掉扣子,你在国内仔细看看,几乎所有男人的衬衫上,纽扣大同小异的比比皆是,一般主妇的针线盒里,都收藏着一大堆不同式样的衬衫扣子备用呢。特地到旧货市场翻找,在如山堆积的旧皮衣旧外套旧衬衫中,件件扣子赫然在目,好容易拉出一件时装外衫,缺了一个漂亮木扣,故意指着它向摊主发难,胖乎乎的土耳其女人不慌不忙掀开衣襟,原来衫里还钉着一大一小备用的扣子。
常常想,制衣工人的责任到位以外,钉衣线的牢固耐用不可忽视,我钉过的扣子转眼就磨断的事常有,对一个主妇来说,纽扣在生活质量中占有重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