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面讨论中,我们似乎可以得出结论,文学言语在文学中是载体,但又不仅是载体,它更重要的是文学的对象,文学赖以栖身的家园。之所以会这样,原因是文学语言在审美体验中生成。没有审美体验,语言只是日常语言,正是审美体验改造了语言的词典意义,改变了日常语言只是传达信息的唯一的性质,使文学语言与作家的蕴含丰富的人生感受合而为一。
从第二个角度看,作家常常使用原初性的语言,也是审美体验的结果。“美作为原始信念,暂且无所谓主客观之分,它是属于人类的、原始的、永恒的、不经逻辑反思便确信的东西。但它并不满足于仅仅郁积于内心,而是时时渴望复现于生活中,成为生活本身,生成为生活的美景。我们经常盼望美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美,正是出于这一原始信念。”[24]文学语言必须是真实的,但不是一般的逼真,是深刻的心理真实。这样作家在语言与体验疏离的痛苦中,在言不尽意困境中,就力图寻找一种更贴近人的心灵、人的审美体验的语言,一种带着生命本初的新鲜汁液的语言,一种与人的审美体验完全合拍的语言,一种更具有心理真实的语言。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语言呢?先让我们来听一听语言学家的意见,然后再来看看作家们在创作中的探讨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