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杀我,未尝不可。但还请将军深思,真正的贼,会做贼心虚,便如西域里的偷羊人,偷一次而躲半月。而非像我这般,光明磊落地出使。”
胡人将军身边,一个头戴毡盔的副将,急急过来耳语了几句。
“你是大宛城的蜀人军师?”
“正是。三王之死,绝非蜀人所为。我主从头至尾,都没想过与你们为敌。若不然,早在攻下大宛之时,又何必分兵,回师真兰城。”
胡人将军皱眉。
“息国的事情,很多人亲眼所见,已经证据确凿——”
“将军稍等。”赵惇弯腰,用手慢慢抓起一小截碎羊骨。
“敢问将军,我手里是什么。”
“自然是骨头。”
赵惇平静地摊开手掌,哪里还有什么羊骨,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不知哪儿冒出的金子。
“眼见未必为实,将军久在西域,当明白海市蜃楼的道理。”
赵惇声音不急不慢,“我赵惇出城为使,不过一半百老头儿,又手无寸铁,若不能力证清白,将军再杀也不迟。”
胡人将军半眯眼睛,冷冷抬起了手。几百骑的胡人骑军,不甘地让出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