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儿心想:“娅准是进屋吃葡萄去了”。可是娅也不在屋里。
芒儿觉得:摘葡萄比吃葡萄好玩儿,娅准在疤婶子家的葡萄架下。但葡萄架下只有那个小板凳,两条腿儿陷进地里,静静地歪在那儿。
“娅。”芒儿喊了一声,没有动静。“娅。”芒儿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芒儿再跑进屋里,跑进茅厕,跑进大的储物间,疤婶子家也找了个遍,都没有娅的身影。
“上哪儿去了呢?”芒儿的心一下下跳得猛烈,他几乎都能听到它撞在胸膛里“咚咚、咚咚”的回声。他握着两手冷汗,蹬蹬蹬地跑到这儿、跑到那儿;慌里慌张地看着每一处犄角旮旯,这个小院好像突然变得又空又大,变得陌生而令他晕眩。最后,他爬上了疤婶子家的猪圈墙,裂着嗓子喊:“娅,快来摘葡萄吧。”
“我摘的葡萄……甜着呢……娅你出来吧!今儿我不跟你藏猫猫儿……”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雨点儿“唰——”地落下来,打在芒儿的头上脸上,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六
娅已经走失好几天了。街坊邻居帮助四处寻找,都没有结果。芒儿和大每天早出晚归,风雨无阻,把娅可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也没找到人。
疤婶子拖着个伤脚,天天为芒儿父子做下干粮,灌上俩瓶水,还在干粮袋里放两根秋黄瓜。嘱咐着:“别光蔫找,得多问,见人就问。”转过身去又自言自语道:“要不着我的脚……唉!”已经不知道她自责过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