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宁说:“那机器人的手臂一定沾上了血迹和毛发。”
“有此可能,”贝莱说,“但那个机器人是由李比负责善后的。若有其他机器人注意到这件事,他也很容易命令它们忘得一干二净。索尔医生或许也注意到了,但他只负责检查死去的丈夫和昏迷不醒的妻子。李比仅仅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认为嘉蒂雅的罪证太过明显,凶器在不在现场无关紧要。当然,他也无法预见会有个地球人被找去协助办案。”
“因此李比一死,你就赶紧安排嘉蒂雅离开索拉利。你是为她着想,以免哪天索拉利人又对这件案子起疑?”
贝莱耸了耸肩。“她受的罪也够了。大家都在折磨她,包括她的丈夫、李比,以及索拉利这个世界。”
敏宁说:“你这么做,难道不是以个人好恶来曲解法律吗?”
贝莱刚直的脸孔变得更冷峻了。“这不算个人好恶。我并不受索拉利法律的管辖。对我而言,地球的福祉比什么都重要,为了保护地球,我一定要让那个危险分子李比受到制裁。至于德拉玛夫人——”他和敏宁正面相对,觉得自己即将迈出最关键的一步。“至于德拉玛夫人,我把她当成一个实验品。”这是他非说不可的一句话。
“什么实验?”
“我想知道她愿不愿意活在一个把面对面视为理所当然的世界,更想知道她有没有勇气打破自己那些根深蒂固的习惯。我原本担心她会拒绝我的安排,担心她不愿放弃目前这种扭曲的生活方式,坚持要留在那个对她而言无异炼狱的索拉利。但她选择了改变,这令我很高兴,因为我觉得这仿佛是个象征,仿佛替我们自己找到了自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