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诸葛瑾军长途跋涉的疲乏已经洗尽,在士气正旺的一众士卒的鼓动下,周仓再次出面冲诸葛瑾请战,而此时,在知道了城外敌帐中主将帅旗变换之后,崔琰却是忽然将心中最后的一丝奢望泯灭掉了,诸葛瑾,这样一个名字,如今已经成为了袁绍军中的忌讳,在诸葛瑾突然出兵冀州之后,这个名字比之刘备两字更加为袁绍恼怒,若不是如今袁绍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向北突破刘备之上,只怕是他早已回过头来,与诸葛瑾来一场死磕了。
“诸位,袁绍虽非明主,然袁家待我等毕竟有恩,古人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等难道比之古人尚且不如?如今主公正与刘备战于范阳,正值此关键之刻,正是我等报效之际,人生于世,有可为有可不为,大丈夫死则死耳,却不可卑躬屈膝,马革裹尸,方才是真丈夫也,如今无他,惟死战尔!”立在城头上,崔琰望着远处飘荡着的诸葛大旗,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转而回头,正见到诸人神色闪烁,心中已然明了,遂满腔豪气的对着众人鼓动道。
“战吧,唯死而已……”“死战,死战……”“杀杀杀……”
崔琰的话,一瞬间击打在众人心中的软肋之上,大丈夫立世,谁人心中还没有一些羞耻之心?崔琰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将众人心中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羞耻之心激发了出来,城头之上,战意顿时变得浓重起来。将乃兵之胆,这股战意,很快的席卷了整个城头,迅速的将原本萎靡的士气清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悲壮,一种明知必死仍旧身赴死难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