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出不了事。”田爬子以为他不放心,安慰道,“我自有打算,准保能拿到钱,还能让寨子里的兄弟活命。”
鲁老三嘴唇嗫嚅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田爬子见不得这黏糊样儿,火气噌地又上来了,抡起拳头就要揍:“你滚不滚,见天招人烦!”
寨主的蛮力,一拳下去能把人打骨折。鲁老三不敢磨叽了,抱着头一溜烟跑出阁楼,在空地上逡巡许久,方才迈着沉重的步伐钻进伙房。片刻,他又拎着一大坛酒和一只碗,蹲在门槛开始喝。
烈酒入肚,将胸腔肺腑烧得滚沸。这热度顺着血液,奔腾着流过四肢,窜上头顶。
鲁老三晕晕乎乎的,耳朵里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响。木床板嘎吱嘎吱的摇晃,暧昧不清的喘息,苏戚慵懒而略带沙哑的嗓音……
他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到酒坛已空,才用力将碗砸碎,抹了把嘴站起来。
另一边,苏戚回了房,对秦柏舟说话。
“田爬子让我写信要钱。按你前两天教过的,信里藏了廷尉署联络的密语。”她简单交代道,“营寨前后的防布情况,也写进去了。十一肯定会把信交给薛相看,时间来得及。不过……廷尉署的密语,薛相也会读么?”
秦柏舟摇头:“这是我们内部用的,丞相府无人可读。”
读不懂,那还用它干甚?
苏戚张嘴想问,敲门声突然响起。她示意秦柏舟坐着不要动,自己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