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严旨,百官不得妖言惑众,危言耸听,违者斩立决,可新皇刚登基就暗地里委派宋开祺勘查龙眼,做法镇妖,这二人既为母子,又是君臣,却貌合神离,背道而驰,你何等聪慧之人,就看不出其中利害关系?”聂牧谣轻拉秦无衣衣袖,声音柔和了许多,“不如你我就此启程,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和她有三月之期的约定,你知道我守诺,查明妖案之前,我不能离开。”秦无衣浅笑。
“妖案?”聂牧谣拂袖而怒,“别说死了一个工部侍郎,就是这长安城千妖齐聚,万户灭绝,尸横遍野,你会在意丝毫?你虽然答应帮她,但你想查的根本不是妖案!”
秦无衣埋头不语。
“五年前你来流杯楼与我辞行,我知你此去将无归期,我未挽留半句,可知为何?”聂牧谣再无妩媚之态,向前半步咄咄逼人,“你每次夜宿流杯楼,都是枕刀而眠,唯独那晚你带来一坛酒,我陪你对饮至天明,你笑言,待过了上元节,便将麟嘉刀赠予我,我便知你将远行,我虽不舍,但与其见你终日枕戈待旦,我宁愿你了无牵挂终老山林。
可这五年你却在大理寺的死牢,你我认识多年,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名字真假,你不说我便不问,我怕自己开了口,会毁掉你我之间这份默契,也怕你就此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