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说完便出去了。
婉乔看着紧闭双眼,面色蜡黄的孟氏,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她跪在地上,脸颊靠在孟氏手上,喃喃道:“娘,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给您把山参买回来的。”
晚上,任治平回来,见孟氏如此,仓皇失措。
待听得婉乔说要用野山参,他慌乱点头:“好,好,能治就好。我去找你大伯二伯借些银子。”
婉乔没有拦他,又舀了一勺饭对婉静道:“乖,再吃几口。不用害怕,有姐姐在,娘一定会好的。”
这话她是对自己说的。
没出她的预料,任治平果真是两手空空而归,眼神绝望。
“婉乔,那是爹的亲哥哥啊。”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也许,他们也没有银子吧。”婉乔违心道,把帕子递给他。
她不想替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开解,只是,她不忍心看着父亲如此难过。对他而言,兄弟之情是像信仰一般的存在。
然而现在,轰然倒塌,一地碎渣。
任治平哭得声音更大。
他都没脸说,他的嫡亲兄长们正聚在一起喝酒行乐,听他说完妻子的病情后,不仅不肯借钱,还说三百两都够在这里娶好几个年轻俊俏的媳妇了……这是人话吗!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他,掀翻了摆满酒肉的桌子,转身就走……
“我,我没事,别哭,你们都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