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开。”瑞那夫人睁开眼来突然喝道。
“只要于你有利,我会万死不辞,”于连答道,“我从来没这么爱过你,我的天使;或者不如说,正是从这一刻起,我才开始像应当应分的那样爱你。远离了你,而且明明知道你是因我而这么痛苦的,我何以自处呢?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痛苦不痛苦。你要我走,可以,亲爱的。但是,我一走,不再守着你,不再介于你与你丈夫之间,你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他,那你就会毁了你自己。你要想到,他会用卑鄙的手段,把你扫地出门。整个维璃叶,整个贝藏松,都会谈论这桩丢人事。他们会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你头上,叫你忍辱负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那我正求之不得呢,”她挺身嚷道,“让我受苦吧,再好不过啦!”
“不过,这事一闹大,也会叫你丈夫倒霉的!”
“我就要糟蹋自己,自甘卑污,这样,或许可以救我儿子。这般丢人现眼,人人都看得见,或许可算得是当众赎罪?依我的浅见,我对主能做的牺牲,也无过于此了……或许天主会矜怜我拳拳之忱,而饶了我儿子!只要你指得出还有更凶的惩罚,我马上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