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场手工业发展到机器化大工业,带来的是以机器代替手工工具、以蒸汽机的动力取代人力的一场巨大变革。虽然工场手工业中的劳动分工和量化的时间已经消解了工人个体的整体性,使之成为片面的人,但工人在与其所操作的工具之间的关系中仍然处于支配地位;而到了工厂中,工人和机器间的主客体关系就发生了逆转,与其说是工人使用机器,不如说是机器使用工人。工厂中的分工标准不是工人的技能,而是将工人分配到各种专门的机器上去,工人需要去适应机器的运动,同时,机器生产不需要像工场手工业时期那样使分工固定下来,因为工厂的全部运动不是从工人出发,而是以机器为出发点,操作机器的培训相对简单得多,所以更换工人也不会使劳动过程中断。②
工人沦为机器的附属,机器在二者的关系中具有霸权性地位,机器决定着工人的状态。同时,工人自己也变成与其制造的产品同类的东西,像商品一样在劳动力市场上被买卖。劳动过程的机械化与合理化的增强,人的整体感的消失,以及人对机器的附属关系,三者共同构成了马克思探讨的生产过程中人的“异化”(Entfremdung)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