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哪儿有那么多舞台,哪儿有那么多大腕儿,哪儿有那么多机会公平地留给每一个热爱唱歌的孩子。他们想唱歌,他们想用自己尚且年轻的喉咙给自己唱出个未来,他们除了唱歌没什么其他技能,不去酒吧做歌手,他们还能干什么?酒吧就是他们第一个梦想舞台,钱对他们来说,永远没有梦那么重要,你看,他们就这么好满足。当简易粗糙的镁光灯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当他们的声音能够辐射到整个空间的时候,当他们有专门的乐队为自己的歌声伴奏的时候,当他们积攒下第一拨听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我能记起,当年在酒吧里,每一个在我一曲唱完,给我掌声和欢呼的人的脸。”吉克隽逸这样说,她咧开嘴笑了,表情虔诚而幸福,甜美得就像一个正在教堂里交换戒指的新娘。
而你我在用青春忙些什么?在读一个父母给选的大学专业,在谈一场也许毕业就分手的恋爱,在考一些听上去体面,能当个铁饭碗的工作,接下来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为一个自己不爱的事业耗尽喜怒哀乐。回头想想,似乎没有哪个完全合自己心愿。相比之下,那些挣扎着脱离了束缚,年纪轻轻就会一拍胸脯为自己梦想买单的孩子们,反而比捧着若干张证书却梦想空空的你我,更加牛气。
又是一年12月,我问吉克隽逸,你在这一年里最想感谢的人是谁?我以为她会指着门口的那个在帮她谈接下来MTV合同的男人说,是我的经纪公司;或者说是栽培我看好我的刘欢老师,和《中国好声音》这档节目给我了一个圆梦的机会,没想到她的答案短促有力:“最想感谢妈妈。因为我现在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