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冉淮倒起了苦水:“这个夏忧,看谁都不顺眼,他眼里没一个好人,别人做什么他都看不惯,天天发牢骚讲怪话,嘴上没个把门的,像这样的人,要是在‘文革’,早打成反革命了。”
“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的太多了。我派他们编辑部的人,来会议上帮忙发材料,他说,现在的机关,好纸变废纸,好人变坏人,人民币变发票。你听听,有这样说话的吗?气得我刚把他打发回去,再也不要来会上。这话传出去,我们宣传处成什么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管不住嘴,他心是好的。”
“心好不好,谁知道啊?领导就看你能不能干,会不会干。他来后,编的稿子,净拣有棱角带刺的,他写的评语,说狠点,全是反动话,就会唱反调。每期稿子,凡他编的,我全给毙,他有意见,找我吵,说我只知道唱赞歌,害基地。你说我要听他的,我这个处长还能待得住吗?布副师长,你想办法把他弄走吧,算我冉淮求你了。”
冉淮义愤填膺的样子,说了一大堆。布小朋答应,办班期间找他做做工作,提醒他一定注意,不能给宣传处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