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听信维克托的一面之词,你可能一直会这么认为:我,一个顽固的古怪动物爱好者,尤其热爱那种一逮到机会就可能把你的脸咬掉的动物;他,一个脾气暴躁的厌世者,致力于把无家可归的水獭们赶出泳池。但事实并不总是这样。真相是,他照料了很多我们遇到的离奇生物,包括我们结婚前遇到的四种。
一
维克托和我刚开始约会时,我们还在上大学,他每晚都会来我家。我有一条五英尺长的蟒蛇,名叫斯特拉,是我爸作为一个惊喜(惊喜?)带回家的。但是斯特拉得吃活老鼠,这事我可做不来,所以我爸每周去一次宠物店,买一只年老的喂蛇用鼠扔进装斯特拉的水族箱里给它吃。每次当我成磅地往嘴里塞培根时,我都会假惺惺地避免一切与斯特拉和喂蛇鼠有关的联想。我爸叫维克托过来围观斯特拉是怎么捕食它的猎物的,那时维克托挺想给我爸留下个好印象,所以他来了。但那只被他们扔进水族箱的老鼠又大又胖,它就那么坐在自己的后腿上,胖胖的肚子把双脚完全盖住,像个毛茸茸的不倒翁,眼睛冲着每个人瞪得老大。斯特拉则蜷缩在角落里,我爸每隔一小时都会回来检查一次,发现那老鼠的举止太吓人了。斯特拉似乎羞愧难当,因为老鼠已经开始在它身上走来走去了,所以我爸决定把老鼠捞出来放进冰箱的冷冻区,这样等会儿斯特拉就能把他给吃了。因为如果你把一只老鼠和一条不想吃它的蛇放在一起,那老鼠最终会跑去攻击那条蛇的,就像大卫和哥利亚[2]一样。我当时说:“不,这老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们应该把它放生。”维克托和我爸交换了眼神,接着爸爸就提着老鼠的尾巴把老鼠拽了出来,扯尾巴是因为他不想被老鼠咬到,但那只老鼠又胖又老,所以那根尾巴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