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莱耐心等待。他觉得满肚子寒气,而且户外的压力重重压在他身上。等到嘉蒂雅的抽噎逐渐平息,他尽可能柔声问道:“是你杀了他吗,嘉蒂雅?”
“不——是。”然后,突然间,仿佛她的心防通通融化了。“我还有些事没告诉你。”
“好,那现在请说。”
“当时我们正在争吵,我是说他死的时候。那种争吵千篇一律,我对他大叫大嚷,他却从来不回嘴。他甚至几乎不说一句话,那只会让气氛更僵。我好生气,非常生气。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耶和华啊!”贝莱轻晃了一下,他瞪大眼睛,目光锁定长椅上的灰石板。“你说什么都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就这么死了,我拼命尖叫,马上进来几个机器人……”
“是你杀了他吗?”
“我不记得了,以利亚。如果是我做的,我应该会记得,对不对?问题是我也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害怕,非常害怕。帮帮我,拜托,以利亚。”
“别担心,嘉蒂雅,我会帮你的。”贝莱设法把纷扰的思绪锁定在凶器上。它到哪里去了呢?一定被人拿走了。如果真是这样,就只有凶手做得到这件事。既然案发之后,立刻有机器人在现场看到嘉蒂雅,她就不可能拿走凶器。凶手一定是别人,不论索拉利人全都怎么看这件案子,凶手一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