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那么久?”
余多咬了咬嘴唇,沉默着没回答。
或许本来可以不用那么久的。她见过有的人表现很好,提前了几年出去,但人家是有家、有亲人、有盼头的,有人等在外面,自然就有努力的希望。
原本她也有过希望,觉得自己也要好好表现,或许就可以早些出去。但即使是这些打算,她也没办法跟姐姐说,因为姐姐再也没来看过她。
“太正常了。”一个同样没有家人来探视的阿姨曾埋怨又释然地告诉她,“不用说兄弟姐妹了,亲爹娘、亲生子女,很多人都过不去这个坎儿。这不是你自己的事,这也是一家人的事,一个人犯事全家没脸,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没有一家人,她只有姐姐。想到要不是因为她,姐姐或许早就能远走高飞了,有时她便会想,是不是在里面待着,对自己和姐姐来说,都更好一些?姐姐再也没来的那些日子里,她日复一日地想,便渐渐和周围的很多人一样,泄了气,也不想努力表现了,只觉得,如果有一天出去了,到时候姐姐好不容易改头换面有了安稳的生活,还会接受这样一个在高墙内埋葬了十年人生的自己吗?
这一天的到来比想象中慢得多,也快得多。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姐姐,心里却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去面对。
她把旧信封折好收起来。“我本来……没想到你愿意帮我的。”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