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来的,每周都来。”
她解开又系上外套顶端的一颗纽扣:“下周会来吗?”
亨利点点头。
“我会写信给你。”惠子说。当最后的几个探访者列着纵队离开围栏、朝大门走去时,惠子朝亨利挥手道别。亨利是最后离开的一个。他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望着惠子走回牲畜展览馆旁边的一间小小屋子,那里就是她的新家。他几乎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天气已经变得非常冷了,但他心里热乎乎的。
天色暗了下来,亨利注意到装着机枪的高塔上亮起探照灯来。塔上的哨兵用探照灯上上下下地扫射围栏沿线,照亮了亨利和其他的探访者——他们正经过大门,在泥泞的路面上艰难地跋涉着,往回走去。亨利转身下山,朝着比蒂太太的货车走去。黑暗中,他仍能看见她宽大的身躯在货车后面捆扎空水果箱。她的嘴上叼着香烟,一闪一闪的烟头照亮了她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