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叫它什么?”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
“哦,渡。摆渡的渡。”
“渡……”女人垂下眼睛,嘴里低声念叨着。她收起膝盖,抱在怀里,起先被压趴下的花草一脸醉意地伏在女人身边。不应景的一瓶百草枯,滚在女人脚边。女人看到,慌慌地扯着裙摆,将百草枯压在了裙下。
我像是明白渡为何赖在这儿不走的原因了。女人说得对,渡是有灵性的。
“真拿它没办法,”我搔搔头,“我能在这儿歇会儿吗?”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女人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她只淡淡地说了声:“也好。”
我靠着渡盘腿坐下,花草香浓得竟有些熏眼。“这儿的花开得真好。”
“是,比公园那些强了不知多少。”女人双手捧起长茎上的花骨朵,出神似的盯着。
“但来这儿的人可比公园里的人少多了,大概都嫌这儿偏僻。”
女人没有接话,放开花枝,开始把玩起了浅紫色裙上的白色碎花。
“您来这儿是赏花?”我试探性地向女人抛出问题。
“算是吧,想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觉。”没想到这一次,女人回答得很快,像是早早想好了答案,等着我发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