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地,拿破仑尼主张这种剥削已经取代被我称作“分配性”剥削的那种剥削,因而使得对价值和剩余价值——它们源于劳动的“特殊贡献”——的所有计算都成为不必要的了。③对拿破仑尼来说,如果真的是资本创造新价值,那么,剩余价值这个概念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但是在我看来,如果这种价值相当于资本得以从中生产商品和再生产自身的被剥削劳动,那么,事后,区分工作日内的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就依然是可能的。
拿破仑尼的错误可以概括为如下说法:“价值现象完全发生在资本层次上;此即是说,当生产力从劳动转移到资本这一过程已经完成时,价值现象才发生。”④在这里我们看到,拿破仑尼把“被转移的”劳动视作由资本组织的生产所需的技术条件的一部分了,并将价值留待资本之间的谈判。但是,在我看来,价值范畴应该明确地根植于资本为完成生产力“转移”而与劳动的斗争。同样地 “抽象劳动”形式的实现也根源于资本计算它所征用的东西并将之转化为物质形态的方式。
我把劳动价值论建立在剥削的日常事务之上,并不意味着我主要是出于道德或政治的关怀,从而提倡一种与科学理论无关的正义或公平的外在应用性标准。如果阶级斗争在本体论上构成资本主义的话,那么劳动价值论就既是解释性的也是批判性的。在资本将劳动占为己有的这种斗争中,价值衡量着资本成功与否。每一份资本近乎(as a first approximation)都能相应地获得报酬。一种在资本之间的不同关系紧接着就发生了,因而有必要用范畴的进一步发展来概念化这一过程。但是,基本关系是资本与其他那些不得不被资本所征服的因素之间的关系。资本正是通过其对劳动的这种关系,才将自身构成为自我增殖的价值,因此它对于资本之间诸关系的任何分析来说都是逻辑上先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