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作为皇帝,待遇自然应该比沈煊高。
不过自从到陵豫关之后,他从来都没有提过,这还真是头一回。
薛念扶了扶额:“好,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沈燃半眯着眼,像是嘲讽不屑,又像是快睡着了:“这么点儿小事,难道你自己不会干?”
薛念暗暗叹了口气,指着身上的伤试图蒙混过关:“陛下,臣是伤患。”
他身上有几道伤即使上了药,看起来也格外触目惊心。
然而沈燃不看别处,只盯着他脸上的乌青瞧:“这个……怎么弄的?跟完颜靖打的时候可没有。”
薛念:“没看路……撞树上了。”
沈燃点了点头。
他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道:“太难看。比别的伤都难看。”
伤口还要分好看难看?
薛念下意识道:“那怎样才好看?”
沈燃似乎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对称就好看了。”
薛念微微一怔。就见到沈燃伸手在他左边脸颊处比划来比划去,仿佛真的在考虑人为给他来一个对称。
从前他一定会插科打诨把这事儿混淆过去,绝不会平白吃这个亏。
然而今天没有。
所幸沈燃最终也没真的下手,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自己去。”
他可能真是喝的太多,前一刻还让薛念帮他脱靴子,后一刻就连自己没穿鞋袜这事都忘了,竟然就这么赤着白玉般脚趾修长匀称的双足,直接踩在了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