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种预先表达的概括中,我得说:在神圣共同体中,爱的阿加佩性质,切入了爱的力比多(libido)、厄洛斯(eros)和菲利亚(philia)性质,并将它们提升而超越了其自我中心的歧义。在神圣共同体中,精神力量通过放弃强制,将力量提高而超越了其动态实现的歧义。在神圣共同体中,因恩典称义将正义提高而超越了其抽象计算性的歧义。这意味着,在神圣共同体中,处于存在论结构中的爱、力量和正义得到了肯定,而其疏离的歧义的实在,则被转化成了它们在神圣生命中的统一性的一种显现。
首先让我们来考虑爱的种种歧义,以及爱作为阿加佩在神圣共同体中的作用。力比多本来是善!我们曾为它辩护,而反对弗洛伊德对他描述为无限力比多冲动和随之而来的不满与死亡本能的东西的贬低。我们承认这个说法[6]是异化或疏离中的描述,但不是关于在其创造意义上的力比多的描述。离开了力比多,生命就不会走出自身。同最近的深层心理学一样,《圣经》也十分了解这一点,而且我们应该感谢,我们对人性更深层次的新的洞察,已重新揭示了《圣经》的现实主义,这种现实主义曾被好几个层次的唯心主义和道德主义在关于人的问题上的自欺所掩盖。《圣经》的现实主义很清楚,力比多属于人的被造的善,它又很清楚,在人的疏离状态中,力比多是扭曲的、歧义的。力比多已变得不受限制,它在享乐原则的编制下已经堕落。它利用其他存在物,不是作为重新结合的对象,而是作为从中获取乐趣的工具。性欲作为一种欲望并不邪恶,违反习惯法只作为对习惯法的违反来说也不邪恶,但是,如果性欲和性自主忽视了他人的核心,换言之,如果它们没有与爱的另外两个特征相结合[7],如果它们不是处于爱之阿加佩特征的终极标准之下,那么,它们就是邪恶的。阿加佩是在他人的核心中去寻求他人的。阿加佩看待他人,正如上帝看待他人一样。阿加佩将力比多提高而进入爱、力量和正义的神圣统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