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暮泽说过,为兄弟打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记得那么多,关于我们的点点滴滴,他把我揽在怀抱里对我说,我怕你会跟那些鸟一起飞走。结果我竟然真的就飞走了。我离开了他,因为我自私的报复,我狭隘的自尊,我介意他的过往,我介意他被人那样爱过。回忆像黑白胶片一样展示着点点滴滴,我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忍不住失声痛哭。
下了飞机,我拖着行李木然地走出机场,遍寻不着说要前来接机的蕴涵和清晨。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狐疑地接起,听见那个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吻在耳际,夜叉小姐,欢迎回来!
我的身体僵直着,不敢回头去看他,我听见自己小心翼翼地说,段暮泽,你有种,把我骗回来。
一只手臂从身后抱住我,他轻轻地笑,对不起,只能用一只手抱你了。我骇然地回过头去,看见他缠满纱布打着石膏的右手横挂在胸前,那上面写满了我的名字,我日夜思念的男孩子站在我面前一脸的无奈,去帮人打架,被暗算了。
我鼻子一酸,该死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他用左手笨拙地替我擦眼泪,好了,夜叉小姐,是我不好,非要过了这么久才想明白,直到你走了之后我才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难以接受的。原谅我那天的冒失,我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