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一时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他沮丧地说:“但如果我父亲已像你所说的那样解散了军队,他现在只供这些剩下的兵吃饭,他不会需要那么多钱的。因为我知道,祖父还留给他不少地呢。”
老人弯腰靠近源,发出嘶嘶的尖声说:“我敢打赌,那些土地现在都是你伯父的了,或几乎等于是他的了,因为你父亲怎么能偿还他欠下的债呢?小司令,你以为你去国外你父亲没有付出代价吗?他给你亲生母亲的钱刚够她花用,你的两个妹妹也与这个小镇上的商人结了婚。可是为了你,你父亲每个月把钱送到另一位太太那里。”
这时,源才觉察到多少年来他一直是多么地孩子气。年复一年,他始终认为父亲理所当然应该支付他所需要的一切。他不挥霍,不赌博,不要许多漂亮衣服,也不做那些年轻人偶尔做的浪费父母钱财的事。可是年复一年,他的起码的需求也已花费了他父亲的几百块银圆。眼下,他想起了爱兰的丝绸礼服和她的婚礼,还想起了太太的房子和她的那些弃婴。虽然源知道太太的父亲留给她不少钱,因为她是独生女儿,但源仍然怀疑这些钱是否足够支付她所有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