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正是作为与政治激进功利彻底分离的散文文学本然性而被追求的,只有不苟同,“思想真自由”,始终使散文(学)家站在社会现实(尤其指政治现实)的旁观者位置,冷静超远地独立自由地体察人生,充分地诚意地表达独立存在的“自己的偏见”,散文自由自在、无拘无碍的本然之美才是可寻获的。
蔡江珍:《中国散文理论的现代性想象》,148~149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
4.林氏的散文手笔,总是出乎意料的从一般人难以注意到的“常情”“常理”中发掘深邃的人生哲理。文章开篇由秋日的黄昏独自品烟切入,将“况味”二字一笔带出。作者讲到品烟,也不讲品烟本身,“而只讲那时的情绪的况味”,由此将接下来所要一一论及的事物意趣化、抽象化了,勾画出一幅秋天之外的境外之象。作者由品烟的安然、雅静,联想到“秋天的意味”。而这“意味”并不在于“向来诗文上”的“肃杀”、“凄凉”,作者所偏爱的“秋的意味”在于其古气磅礴之姿、高远旷达之境。接着,通过与春、夏、冬三季的对比,表达出自己对“代表成熟”的秋的盛赞,当繁荣茂盛已经过去,冷静下来慢慢享用一春一夏的劳动果实,这才是被作者比作“过来人”的秋。若在一个人,那么到了人生的秋季,即使做不到炉火纯青,也应当有几分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火候了。作者所谓“秋的意味”,正是人生之秋“纯熟练达”的高古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