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听见含着哭腔的男声,眉头一挑,身子一闪就站到了落地窗外面,身影隐在阴影中,头稍稍往前一探,就看见蒋老四狼狈地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神情痛苦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
“我说了多少次,骂过,打过,都戒不了你的赌,霄儿,你爸我为了你,在那群人面前脸都不要了。”
蒋老四声音疲惫,过了会儿,他放下手扶住膝盖站了起来,神情一变,面无表情地看着痛哭流涕的儿子,冷漠地说道:“我尽力了,那个小公司被卖掉的事情,也被捅了出去,我估计也自身难保。”
“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自己,我跟你妈,从今天起,就权当没你这个儿子,我不会再管你,以后是死是活,看你运气。”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管我,我改,我一定改,我真的会改的!”蒋霄跪在地上双膝前行,爬到蒋老四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裤脚,神情癫狂。
“爸,求你了,对,我们还可以去求怀序,怀序那么小,随便骗骗他,他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了,爸,我一定会翻本的——”
“够了!”
蒋老四神情麻木地推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这个曾经捧在手心长大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拼搏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做事,为了你,我现在几乎一无所有,尊严扫地,以后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