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让苦工加快挖化尸池……
——其实,不止这么一个地方化尸,有不少,都在晚间用货车拖走,没咽气的也拖走。听说埋尸的地方,因埋得太多,都没土往上盖了,尸体一层执一层……那地方并不远,可我已没勇气去看——这都是我千出来的呀……
——所以,你才不断宽慰自己,说那不算是一条性命……
丸山太郎侧过头说。
——我不这么对自己说,我能活得下去么?我非疯了不可!
司马辽守喜在狠狠揪自己的头发。
-难怪当时你就预见马上就会发现香港难民中有带菌者。
——是的,那时已投放了……
司马辽守喜已没气力往下说了。
长谷川信一直摇头:
——这太卑鄙了,不像军人所为。
司马辽守喜苦笑了:
——我们这还算什么军人呀?
丸山太郎还有几分天真:
——不是说是由我们去解救被英美殖民者统治下水深火热的香港人民么?怎么解救出来又用毒菌杀掉他们,把他们置于死地?
——别问了,别问了!
长谷川信一痛苦地摇了摇头。
三个人全沉默了。
惟余下珠江水在呻吟、呜咽。浑浊的江水,把天空也映得一片混沌。
这个秘密的披露,让早已有所猜疑的长谷川信一仍大吃一惊一一他无法相信这会是正式的军令。军人应不屑于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