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斯特妈妈感到很奇怪地问:“现在什么东西使这孩子的头脑里起了这么个念头?”
裘弟侧过身子,伸出一只手臂搂住小旗。小鹿已睡熟了,两腿叠在自己的肚子下面,就象一头小牛那样。它在睡梦中也还在摇动它白色的小尾巴。巴克斯特妈妈对它晚饭后留在屋里是不会见怪的,她甚至对它睡在裘弟卧室内也装作没有看见,因为那时候它至少已不会再闯祸了。她想当然地用对待狗一样的爱挑剔的冷漠态度来对待小鹿。狗是在外面房子下面睡觉的。逢到严寒的夜晚,贝尼也把它们带到屋子里来,这倒不是由于必要,而是因为他很愿意它们分享他的安乐。
巴克斯特妈妈说:“丢一根木柴进去,我看不清线缝了。”
她正在将贝尼冬天穿的一条裤子,改制给裘弟穿。
她说:“要是你以后能长得象这一冬那么快,那我可要你的裤子改制给你爸穿了。”
裘弟放声大笑。贝尼假装勃然大怒,然后他的眼睛在火光中狡黠地闪烁,他那瘦骨磷磷的双肩也在那儿抖动。巴克斯特妈妈洋洋得意地晃动着她的摇椅。不论什么时候,她开上一个玩笑,那会使大家都感到高兴。她的好脾气,就象烤暖屋子的炉火一般,在这寒冷的黄昏中温暖了大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