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那太晚了。必须等着……”
“这不可能,”车长回答,“如果您想走的话,请上车吧。”
“我不会走的!”年轻女子回答道。
菲克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刚才,任何运输工具都没有的时候,他曾决定离开卡尼堡,而现在,火车就在面前,正准备开行,只要回到车厢里去就行了,可却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把他钉牢在地上。他觉得车站的这个站台在烫他的脚,但他却无法拔起脚来就走。失败使他气愤难耐。他想战斗到底。
这时,旅客们以及几个伤者——其中包括普罗克特上校,他的伤势严重——已经回到了车厢里。火车头的锅炉已经烧得很热了,只听见它发出的呼哧声,蒸汽也在从气门往外喷。司机拉响汽笛,列车开始启动,转瞬间,它已消失不见,只见白烟交织在鹅毛大雪之中。
警探菲克斯留下没走。
几个小时过去了。天气糟透了,严寒刺骨。菲克斯坐在车站的一张长椅上,纹丝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爱乌达夫人不顾寒风刺骨,老是走出供她休息的那间房间。她来到站台顶端,在风雪交加中张望着,想隔着这阻断视线的雪障,听到点儿什么。但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于是,她往回走来,身子快冻僵了,等暖和一下之后,再出来看看,但始终是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