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哪里顾上“原形不得人语”的训诫,扯着嗓子大叫毕岸和胖头,却不见回应,正纠结犹豫,半截砖头崩了出来,差点砸到公蛎的脑袋,吓得他往后一闪,接着只觉得身后踩空,差点坠落。
回头一看,身后的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一尺宽的裂缝,深不见底,从路中一直延续脚下,而且随着地面的抖动,这条裂缝正在继续延伸,若不是公蛎身体灵活,只怕刚才已经掉了进去。
公蛎爬上石凳,盘曲身体往四周望去。其他店铺并无大的损伤,只是扑簌簌掉下一些砖瓦尘土,弄着整条街道乌烟瘴气。而对面那些童男童女,随着地动有规律地抖动着,犹如群魔乱舞,彩纸做的衣服摩擦着发出嘶嘶啦啦的响动,偏偏像是从一张张猩红的嘴巴里唱出来的一般。
孤零零的街道上,似乎只有自己一个活物。公蛎忽然毛骨悚然,想也不想一头扎进了寿衣店。
(八)
寿衣店正梁坍塌,屋里瓦砾遍布,尘土飞扬,几乎成为废墟。公蛎沿着墙根,绕过缠绕撕扯的寿衣,来到内堂门口。
但内堂大门却被坍塌的屋顶堵了个严严实实。公蛎将耳朵贴在瓦砾上,却只听到地下的轰隆声、呜呜声以及地面的各种杂音。
毕岸,阿隼,胖头,魏和尚。四个人进了内堂,为何未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