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小时候捡到的那条流浪狗,躲在围墙角落的杂草堆里,毛发湿漉漉乱糟糟地黏在一起,她靠近它就拱起腰背,恶狠狠地盯着,随时要进攻的样子。
十四岁的贺一容又一次善心大发,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到现在也有一道浅浅的疤。
她觉得聂祯比她、比那条狗都要可怜。
她还有爸爸,同父异母的哥哥,疼她的舅舅舅妈。
可聂祯,只有年迈的爷爷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聂祯,面色悲悯,眼神柔和。
聂祯放下水杯,正要无声催她快些出门,碰上贺一容看小动物的眼神看他。
他觉得浑身不舒服,瞪了贺一容一眼就走开。贺一容心想,他真是和那条小狗一样呢。
虚张声势。
贺一容总是听不进去数学课,那些公式对她来说像催眠曲,听得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半梦半醒间梦到,当她小心翼翼靠近小狗的时候,被小狗恶狠狠咬住手不放。
痛感明显,把她从浅梦中揪出来。
后座的赵恩宇又在用笔戳她,原来痛感来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