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但我是啊!”那半大小子不服气,又嗷嗷叫,“我爹他……”
话没说完,耳朵便被人拎起来。
却是个面色黧黑的瘦弱妇人。
她扯着他的耳朵,扬手给了他几耳光,怒骂道:“你个死木头,老娘一天不打你皮痒是不是?吃你爹的人血馒头很光荣吗?”
木头被打得眼泪汪汪,瘪眉皱眼叫屈:“娘,我这不是想给你分忧吗?爹在战场上变成了瘫子,你如今又病着,也没钱看病,又没有人肯雇我做活儿!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家人就要活活饿死了!”
“老娘宁愿饿死,你不要你挣的这个昧心钱!”瘦妇人怒道,“铁鹰军是怎么战败的,你爹跟你讲过几百遍了吧?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跟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在这里胡闹?”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人群中有妇人抽抽噎噎诉苦,“家中没了男丁,只剩下老幼妇孺,这日子实在难熬!”
“是啊,眼看就活不下去了!我们实在是被逼急了!”
“你们活不下去,苏家人就活得很好吗?”韩忠痛心道,“苏家不也只剩下老幼妇孺吗?你们几次三番上门滋扰,老夫人竭尽所能相帮,苏公子跟我们一起去码头扛包谋生,你们眼瞎瞧不见吗?”
“大家都难!”一个胡子花白面容枯瘦的老者拄着拐棍摇摇晃晃站出来,“可是,苏家人何错之有?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烈属!同为受害者,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