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生意显然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价格将跌倒何时,也不知道价格何时能回到正常水平。好大一批米就这样滞在库房中,狗见了都要摇头。
柏杰生的二子柏成坤蓦地跑过来,大笑道:“小狗子!听说你家的‘取消合同案’上法庭了?”
“滚!”郎永用石头砸过去,柏成坤笑骂完就跑,石头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咯噔一下。
郎永猛地把信纸掷到地上。
他气得脸色发白,胸口不住地起伏。
“合四家卖与日本人米贰万包,前日已讲妥出五千包,定银照寸不能罚,馀一万五千包,不要作为了事,可谓相就之极也。”
“日本人违约,要求把订米的数量从两万包减到5000包。但是我们不能追讨相应的违约金!”他恶狠狠地在家书中写,“清朝官员并不支持我们中华商人。积压的大米需想法子解决掉才行。”
米价还在跌。
这时候,大米已经成了上海商人最不想碰的东西。
“柏经理?”夜幕降临,郎永踢到了一个瘫倒在地上的人,“你怎么喝成这样?”
柏杰生被郎永拍醒,在黑夜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抱着一棵树,“哇”地一声吐了个昏天黑地。
郎永扶着柏杰生进店,让他休息了一个晚上。
两个人虽然明讽暗嘲,但时局纷乱,生意难做,两人也推心置腹地互诉苦水。
聊完以后,郎永大有感慨。
“柏杰生不少老乡参加洋务运动而成为官僚、资本。他近日来宴饮不断,借着老乡的人脉拓展自己的人脉,获取官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