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伸出手去,想换掉他额上的湿毛巾,猛地想到男女之防,她又硬生生收回了手。
“王爷,比起你如今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我更愿意看到,你还是从前那个黑面神,稍有得罪你,你便狠戾吓人,那模样虽然凶,却好看多了。赶紧好起来罢,该喝药喝药,该退热退热,别整这么多矫情的事了,好吗?”
姜晚池说了这些,看向床尾的邢夫人,示意她再喂药试试,可不知什么时候起,邢夫人已在偷偷地掩嘴低泣。
她听得清楚,晚池并不是对王爷完全无意的,越是关心你爱护你喜欢你的人,越是说不出那些大条的道理,只能说得来朴朴实实的只字片语,接地气到吃饭睡觉这样的小事,那些爱意全部隐藏在这简单的言语中,这就是最动听的话了。
晚池让王爷该喝药喝药,该退热退热,这难道不是她最不加修饰的情意吗?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过日子,就是这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事,周而复始,平平淡淡。
邢夫人深深感慨,她又捧起药来,走到邢越床边,“王爷,你听到了,她让你赶紧好起来,你哪怕不为别人,不为自己,也听听她的话吧。”
她喂了一勺药,可这次却连邢越的嘴都撬不开。
邢夫人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她不得不放弃,“你真的要作死你自己吗?”
姜晚池望着邢越嘴边的药渍,心里也急起来,她一下接过邢夫人手里的药碗,舀了一勺满满的,抵在邢越嘴边,“你就喝一点,行吗?这些都是花了钱的,还要人煎药,你总浪费,要花多少银子,多少人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