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终于在温暖里找回神智,哑着声音说,“谢谢你来。”
耳际声音渐弱,随后是额头磕在肩上的轻微闷响。
江祁将她打横抱起,回头看见李元亨复杂的眼神,只是一言不发地穿越过这片林地。
4.
许轶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漆黑的窄巷里她蜷缩在地,尊严尽失地说:“求求你,我不能玩不了滑板。”
我不能——那是我所有年少悸动与热烈爱情的开始,那是紧紧维系我和他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牵绊。
那个眼角有疤的青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如同随时宣判她命运的法官,而到最后,她也没有等来希望。像是摇摇欲坠的高塔,当象征着不幸的第一层楼阁塌陷,接下来的变故便会轰然接踵而至。
腿伤住院的一个星期内,她得知市内各大俱乐部联合发布了封杀她、禁止她出赛的公告,她一遍又一遍拨打梁松枝的电话,在无尽黑夜里辗转反侧,终于等来他最后的、冰凉的回应:“我在忙,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