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狄青是被庆历集团的尹洙首先发现转荐韩琦的,且“(范)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法,由是益知名。”推想何涉向“狄青之徒”讲的,应当就是《春秋左氏传》中的战例战法和奇妙的战争故事,这种方式至今尤为讲史演义者沿用。
又苏轼为司马光撰写的《行状》中说:
先生七岁时,凛然处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旨。[70]
亦此情景。朱熹也说:
看《春秋》,且须看得一部《左传》,首尾意思通贯,方能略见圣人笔削,与当时事之大义。[71]
也强调了《左氏传》的故事性。钱锺书则进一步指出:
《左传》记言,而实乃拟言、代言,谓是后世小说、院本对话、宾白之椎轮草创,未遽过也。[72]
这就不仅是历史实录,实际上是以《左传》为后世讲史演义、小说戏曲的滥觞。以此观之,三国故事为宋人讲史演义之始作俑者,或者换句话说,三国故事素以兵法战例擅长者而为听众喜爱,并非偶然。[73]